【展强】审讯室
*522CP大杂烩24h 01：00
*上一棒：良民
*下一棒：荣天
*假设强哥叫李强，倘若强哥是恶的化身
一些没头没尾的段子orz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
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红》🎶
何文展把枪抽了出来。
那是一把M10，黑色枪身，点三八口径，陪在他身边已十年，同他一道做过快百次内部调查。
何文展看着这把old friend，现在他只剩这位old friend。想到这，他便朝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开了一枪。
那男人叫李强，大陆口音，“古董商”，是今晚“5•13”行动的抓捕对象。
在此之前何文展同他已经有过两次交手，可次次行动都以扑空和同袍受伤为结尾。有人怀疑行动组有内鬼，调查一番也没有任何头绪。于是上面把这次凌晨一点的突袭行动的保密级别设到最高，行动队才终于在郊外一处地下室里堵截住“古董商”。
实际的抓捕现场血肉模糊，李强擅长制作机械装置，行动队的人还没靠近就死伤大半；可他没什么近身肉搏的能力，这才给了何文展最后制服他的机会。
何文展太熟悉弹头破开肉体的声音，人与人之间仅存的共性就汇聚在那轻轻的一声啵里。但此刻子弹穿透地上男人的手时却没有任何动静，好似不过是跌入了一团棉花。它静默地吃掉了男人一半手掌后便钻入混凝土制的地层，再出现时贯穿了他的另一只手。
何文展开了第二枪，子弹尾巴上挂着一条烟青色的蛇，顺着那男人手掌上的孔洞又爬入水泥地，然后……
“何、文、展，你所说的和现场弹道鉴定完全不符，到现在了你还要和我玩这些游戏吗？”
“……什么？”
何文展突然被打断回忆，这让他还没痊愈的脑袋更发晕。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对方审视着他。
那是一个精干高瘦的女人，Madam，Madam钟？是的……是的。他们合作抓捕过西九龙的毒贩，何文展对这个手腕比自己还狠辣的Madam印象深刻。至于为什么现在她依旧是兵，自己却成了贼……
“何文展，我最后一次提醒你，现在内务部有充足的证据证实你有违职行为，并且在5•13行动里，你涉嫌……”
攻击同袍……残杀……指控你……
够了！
何文展的脑袋又开始新的阵痛，昨天所谓的出院也不过是警队内为了案件调查能继续进行而强行的安排。所以当女人说到那件事时，何文展被触发开关，他只感觉自己柔软的记忆被不断被搅碎。何文展妄图在混乱里捋出一条尚算清楚的时间线，收到的只有脑袋被分成两瓣的痛苦。
审讯室里温度低，一杯热咖啡放了不过十分钟便冻得难以入口，此刻因为他的激烈动作而被掀翻在地。棕黑的酸液溢散在地板上，缓缓流向他的脚侧。
那是kat的血，肥沙的，Ken的……汇成一条血河打湿他的鞋底。
我还要说多少次我根本不知道那些钱是怎么出现在我户头上开枪只是想要限制住李强的行动我并没有想放谁走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死他杀了同事我要他死……
“我要你死！”
何文展踩在那男人的胸上，凶狠地冲他骂着。他知道自己再一用力，李强的肋骨就会折断。何文展从前经常这样对待嫌犯，隔着一张纸左右着人的完整与破损，以恶制恶就是他唯一的信条。
在濒临碎裂的痛苦前，李强却笑了起来，男人的笑声和他的话一样沙哑刺耳：
“展sir，我同你说过，我和你是一类恶人，只是你刚好生在兵，我刚好生在贼。我和你才是真的同袍，我借用你的手杀了你的人，那也就算不上违……”
李强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何文展就冲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男人的表情定格在一个笑上，他的嘴微张着，嘴角扬起，看上去那样解脱轻松，死亡的结局在他面前好似最佳归宿。
这是何文展第一次瞄准人的头颅，第一次怀着纯粹的恨意要杀死嫌犯。可扣动扳机击碎嫌犯的脑袋后，他突然觉得反胃，尤其在意识到自己对着一个杀害同袍的人生出愧悔后，他更觉得恶心。
何文展低头看着男人额头正中被子弹凿出的小孔，那样小的一粒黑点却好似深不见底。在他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时，何文展又发现那孔洞突然变化起来，往内坍缩，扭曲了死去李强的脸。
何文展还没从复仇结束的情绪中走出，死人脸上的古怪变化却让他背脊发凉，何文展做不出别的动作，只是愣在原地。
男人的五官翻转着，动移着，然后……
“何文展！根本没有李强这个人，是你杀了队员以后开枪打穿了自己的手掌，最后还自杀未遂。何、文、展！看着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Madam钟狠狠拍着桌子，想唤醒一个思绪游离在审讯室外的男人。男人原本絮絮叨叨，就在Madam呵斥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张脸翻转着，融化后流动着，然后……
“何文展，你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的队员？”
“何文展，在你住宅里搜出的仪器和爆炸现场的完全匹配，你再怎么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何文展…！”
他不停地被人叫着名字，这迫使着何文展反复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是这名字的主人。或许他也叫李强，他说过什么？恶，恶人，他说他们心里住着一样的恶，是他召唤了他。
何文展行动作变得僵硬，他像同Madam钟隔绝在两个世界，对她的问询不再任何反应。
“展sir……。”
他突然听到从天花板顶上传来李强的声音。内地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带了些旁观者的悠哉。他循着声响仰起头，看着审讯室里的冷光灯管，光线刺眼，何文展缓缓举起被铐住的手去挡眼睛，这时他才看见自己的手掌，掌中的一对伤疤是那样醒目。
何文展从已死的李强身上移开腿，低头端详着这个被通缉的人。李强脸上的变化还在继续，可手已经流不出更多的血，在他身下已经汇聚了一滩深红的液体，镜面一般反射出何文展的脸。而在他的脸之后，李强又出现在此。
他发了疯一般踏进了那块红色的湿地，又朝死人身上开了几枪，李强的身体发出爆裂时的噗噗声。等到何文展用光所有子弹后，他再看向地上男人的脸——方才的翻转已然停止，李强此刻已经称不上还是他自己，他的脸像被吸入了那枚子弹制造的黑洞，留在尸体上的却换成了何文展自己的脸。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杀的人只有李强只有他。”
何文展把目光移到了Madam钟的眼上……